九游官网九游官网传播理论在“传递观”“文化观”后,继续探索新的传播学认识论。随着技术的发轫,媒介环境革新、社会情感氛围急遽变化,而传播学的认识论却凝滞不前。这种停滞反映且加剧了传播研究和传播学发展的困境。传播学应如何发展,以何种姿态去做面向社会的、公共的、有力量感的研究,是传播学人共同关切的问题。本文就杨国斌教授提出的“作为翻译的传播”对其进行访问。杨国斌教授从态度和方法方面阐释“传播翻译观”,强调要尊重差异,以谦卑的学习态度,反思、改善和修正原有成见,做具有关怀和希望的学术研究。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数字时代的国家记忆共同体研究”(项目编号:21&ZD176)的阶段性成果。
问:您在之前的访谈中有提到,您是因Craig Calhoun教授的“批判社会理论”课程,接触到哈贝马斯、布迪厄等当代社会学理论家之后,跟随Calhoun攻读社会学博士,受Calhoun的影响,与传播学有了羁绊。可否展开讲讲,从比较文学-文学翻译博士学位到社会学博士学位,您是如何进入到传播学领域的?
杨国斌(以下简称“杨”):我读社会学期间,并没有对传播学的自觉。即使早期上过Larry Grossberg等传播学者的课,我也是作为社会学研究生去学习的。那时,我对中国的历史和人文更感兴趣。除了长期对《文心雕龙》保持研究兴趣之外,读社会学博士期间我曾经做过关于颜氏家训、李贽、约瑟夫·列文森之于中国现代性等方面的研究。但当时是以课程论文形式来写作,没有进一步修改和发表。从内心深处,对我影响最大的,可能仍是我对《文心雕龙》的英译,以及对《文心雕龙》中的文学观、历史观和人生观的体悟。做《文心雕龙》英译的那段时光以及那时期所做的研究,是我学术生涯的基础。后来的社会学研究,拓展了我的理论视野。但走过一段社会学理论的道路,我反而看到了西方社会理论的一些局限,因此更注重回到东方与人文的思想里寻找灵感。
我进入传播学领域是始于互联网研究。最初注意到知青网站和知青个人主页时,我并没有将其看作传播现象,而是当社会现象来研究。在研究互联网时,我使用的理论、概念和方法主要来自社会学,也有文学理论和文化研究。这从我使用较多的理论资源可以看出来,比如哈贝马斯、布迪厄、威廉姆斯、巴赫金、泰勒、戈夫曼、维克多·特纳等人的理论。我对传播学、社会学或其他学科属性,都没有什么执着,反而更喜欢跨越和打破学科界限,比如我写书引用的文献,常常不拘一格。
这不是从一个学科走向另一个学科的转折的问题,而是更像一个反思、彷徨和摸索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的阅读、教学和写作都更加跨学科,越来越不拘泥于某一学科或某个具体领域的文献。如近年教的博士生课程“革命和社会运动理论”“表演社会”“质性知识论”和“文化社会学”,阅读的内容都有跨学科的特点。反思我的学术道路,主要还是一个扩展、融汇、混杂和反反复复的过程:从文学翻译走向社会学,在社会学研究新媒体,又走向中国研究和亚洲研究,然后进入传播学,跌跌撞撞,误打误撞,其中有很多偶然性和运气的成分。当然也有些个人的执着,不喜欢按规则出牌,更愿意做自己喜欢的研究,读自己喜欢的书。这对青年学者来说,恐怕不足为训。
问:您刚刚提到了您使用较多的理论资源。那您是以何种方式与这些理论家相遇的呢?在您自己的理论图谱中,他们处于什么样的位置?理论与理论之间,是否存在某些共性和差别?
杨:在读博士时,我主要受哈贝马斯和布迪厄的影响,写作时使用这两位社会学家的理论比较多。比如我早年写国内环保NGO的发展(Yang,2005),用的就是布迪厄的场域理论。针对环保话语,我借助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理论提出“绿色公共领域”(green public sphere)的概念(Yang & Calhoun,2007)。早期我喜欢这两个理论家,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读博时,导师专门研究批判社会理论,是布迪厄和哈贝马斯研究的专家,所以我对他们的理论接触得比较多。等到着笔互联网一书,我自己开始慢慢有一些变化。
在写《连线)一书时,我反复琢磨使用何种分析框架。“公共领域”理论和“公民社会”概念,都曾是我的备选理论框架。但后来两个都没用,我选用了“社会运动”理论。首先,哈贝马斯的这套理论有它自身较长的历史渊源,不适合直接拿来主义。从一开始被引到中国的时候,哈贝马斯的理论就有颇多争议。有学者认为,“公共领域”“公民社会”理论,并不适合中国的现实。的确,该理论有其自身的历史局限性。其次,公共领域和公民社会,是带有价值倾向的理论。哈贝马斯认为公民社会和公共领域,具有天然的正当性。虽然这是基于历史分析提炼而来的概念,但他笃定公民社会是一种绝对正确的理想类型。显然,拿西方的学术思想来分析中国的现实,有用处但也有局限。我想采用一个更加中性的框架,比如社会运动理论就没有这样一种前提。最后我选用的概念是“网络行动主义”(online activism),借用社会运动理论中在当时比较新的多元制度(multi-institutional)框架 ,提出在多元互动论(multi-interactionism)的视角下来认识网络行动主义。在具体分析中我使用较多的是威廉姆斯和巴赫金的理论资源。之后对互联网现象的研究,我也倾向于从文化角度出发,威廉姆斯和巴赫金的思想都是对我影响较大的一条路径。
巴赫金的狂欢理论(carnival theory)给我诸多启发。巴赫金的思想深刻,尤其是他对结构和能动性的微妙分析,避免了传统社会科学的偏狭和简单化。当然,学者们都在努力去尝试如何打破结构和能动性的二元思维方式,巴赫金做得让人耳目一新。比如,他的理论有讲到文体(如小说、散文、诗歌等)。文体就是一种结构,每个文体中都会有不同的内容创作——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艺术创作,这些都是实践,是一种能动性的行为。如果从文体来考虑结构和能动性的关系,那么某一种文体它既有其应有的样子,也有很大的能动性:你要写诗,就要有诗的样子;写小说就应有小说的框架,都要受到一定的限制。但同时,你又兼备很强的能动性,你可以创作不同的内容。巴赫金对小说情有独钟的原因,就是因为小说话语具有包容性。小说里面可以有对话甚至胡话、废话,也可以有诗歌甚至戏剧。它包罗万象,容得下多种文体。这和他所处的社会环境相关,成长于极权社会的人尤其向往多元文化。20世纪初期,巴赫金的早期文学理论就提出一些概念,这些概念和现在的言语行为理论很接近。比如《行为哲学》小册子中所论及的“行为”(act)。
另外,他认为纯粹的、抽象的理论常常是没有意义的。在抽象理论中,人类的真正经验、人的意义完全消失了。这和我近来使用的表演理论,有很深的渊源。他的理论非常丰富,对我而言始终常读常新。他的著作虽然出现在互联网之前,但对于我们理解当下的互联网文化,仍很有意义。他看到的世界,是鲜活的世界,可以大喊大叫、大哭大笑,充满生命力。相比之下,哈贝马斯的理论过于一本正经、对理性的幻想脱离实际,而布迪厄关于社会不平等的理论则近乎走向了阶级宿命论。
问:您的博士导师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社会学系Craig Calhoun教授是美国社会学界“少有的关注传播学核心问题的学者之一”。那么在您看来,传播学的核心问题是什么?
杨:简单来讲,传播同翻译相似,关注个体、群体内部和群体间的异质性,以开放、接纳的态度,沉浸的、体验的方式,反复倾听、学习、表达、调整、修正。
Communication as transmission最早是从transportation的观点来的,就是要把什么东西从一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即“传输推送”,后来它又延伸出transmission。早期,“传递观”的影响相当大。但这是一种单向的传播观,我讲你听或者你讲我听。它通常意味着自上而下的信息传递过程,接收者是被动的、不知名的“大众”。正因如此,“传递观”受到很多批判。威廉斯在Culture and Society的结论中,用很大的篇幅批判了communication as transmission的观点:“没有真正的大众;只有将人们视为大众的方式”;“传播不仅仅是输入;它同样是接收和回应”;他认为不平等是真诚传播的主要障碍,而真正的传播应该包括积极的接收和生动的回应,“任何真正的传播理论都是共同体理论”(Williams,1960:319-332)。在威廉斯这里,真正的传播是在“共同”而非“差异”中发酵的。
与威廉斯一样,詹姆斯·凯瑞 (James Carey)在对“传播的传递观”批判的基础上发展了“传播的文化观”。凯瑞的基本观点大家都很熟悉,他认为传播并非只为传递信息,也是一种仪式化行为。比如每天早晨大家听收音机、看报,晚上看新闻联播,就是日常仪式化行为。在中国,早年看电视的行为对应的是一家人、整个大院的或者一条街的人来看,而很少是一个人的活动。这实际上就是社会性的仪式化行为(social ritual activity),它有重要的社会功能。实际上,“文化观”的一个重要指向是建立社会纽带,实现社会团结,形塑共同体。直到现在,“文化观”或者说“仪式观”,仍是传播学的重要概念和经典理论。
但凯瑞重视的仍旧是“团结”和“共性”的价值,而没有重视现实社会中的“差异”(difference)。他的“文化观”强调“认同”是沟通和交流的重要基础:仪式代表着共享某种观念,这就排除了具有不同信仰或观念的人们走到一起时可能发生的情况。而当代社会,冲突和社会分化严重,文化观念越来越多元。如果太执着于追求某种威廉斯所说的“共同文化”(common culture),则可能对其他文化和社会群体产生排斥作用,容易忽视群体内部、群体之间的差异。因此在多元的网络社会中,我认为更应该有这样的一种传播观:既要认识到共同体与社会共同文化的重要性,同时又要能够包容不同的文化、不同的观念、不同的思想、不同的实践。从这一观点出发,我想到了翻译。
我是做文学翻译出身的,对如何对待“差异”(difference)有切身的体会。做翻译的基本功,是要具备另外一种语言的能力。英文翻译成中文,中文译为英文,跨语言和跨文化之间的翻译,都需要这个基本功。而获取另外一种语言能力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传播(communication)的开始。翻译不仅发生在文化和语言系统之间,也存在于同一社会和群体内部,包括朋友之间、家庭成员之中。我在之前的文章(Yang,2020)里也写到了,巴赫金的语言学理论便涉及到“传播”。他没有直接从翻译学的理论角度谈,他谈的是语言哲学。他的基本看法是,人类一切的交流、一切的传播行为都是一种翻译。我们现在的交流、我们跟朋友之间的任何交流,都是翻译的过程。每个声音都有特定的语境和情境,因此也就有特定的含义。因为没有绝对相等的话语,所以任何两个话语(utterance)的相遇都是一种翻译行为,这个看法很深刻。
这里有三个重要概念:谦卑感、自我转变和差异。在传播过程中,一个出发点是,要有一定的谦卑感。学习一门语言,即是学习另外一种文化,这需要有“学习”的态度,它假定了对所学的外语保持完全开放和接纳的态度。语言不是通过解释来学习的,而是通过接受和习惯。学英语需要背单词、学语法。即使你觉得某个介词用得似乎没道理,但习惯如此,你也只好学着用而不是去随意修改。或许是因为我身处这种多元文化中,这些年来我反复考虑的一个问题是:我们是否可以多一些谦卑感?如果我们用谦卑的态度来处理关系,不管是邻里、朋友、同事还是国家关系,都会助益良多。我们可以从中国古代哲学找到很多与谦卑感相通的概念和表述。
“学习”的过程也是一个自我改变、自我完善的过程。翻译是对话性的、自发性的,主动“学习”的自我必须要具备“转变”的可能性。这和过往的传播学理论有所差别。以前,我们习惯于向他者传播,把自己的观点传播给别人,最多实现到能够交流。但应该看到,交流的过程不是去改变别人,而是如何更好地完善自我。对多元文化交织的社会来说,常见的问题是主流文化对其他文化的吸纳、收编,或者忽视、排斥。作为处于主流文化中的“译者”或“传播者”,则应反其道而行之,要有一个敞开的自我,敢于接受差异,并不断改善自我。
不管是传播学还是社会学,怎样对待不同的文化,怎样对待他者,是个大课题,没有最终答案。人类学者会谈到这些,比如“文化翻译”(cultural translation)的概念;翻译理论界也有很多创新的概念,因为它本身就涉及到了多元文化互动过程中的很多复杂现象。总而言之,与传播的传递观和仪式观不同的是,传播的翻译观是以承认差异、对话、接受、相互变化、自我转变为前提的一种认识论。
如果能从这一视角来谈传播学,或许就比单纯谈论共同体、“共同文化”又往前进了一步。从表面看,技术增强了我们的连接性,但实际上如果这种连接性助长了冲突和极化,那它就是假连接。在充满冲突的世界,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看到差异和多样性的价值。当然,翻译本身也是个复杂概念。关于翻译的理论和讨论中,对翻译在殖民主义时期成为殖民主义工具等问题,多有批判。关于谁能做翻译、翻译什么、为什么翻译等等权力问题,在翻译学界亦多有探讨。但是从纯粹翻译的过程来谈,我认为还是有其重要内核,可以引申来谈论传播学的基本理想,因此我才提出了作为翻译的传播观的假设。
问:您在海外的学术经历,对“作为翻译的传播”观这一概念的提出有所助益吗?
杨:是的,这个可以用我们所了解的西方理论体系建设来谈。西方学术史上,崇尚建立系统的理论体系,追求某种能解释一切的理论。英文学术文章的写作,在文体和风格上,不用商榷的语气,而是要写得自信、有把握甚至有些霸道,要传达的信息是:我的理论最好、最正确,这样才能把文章发表出来。在海外读博的过程,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学会说这套“权威”话语的过程。直到后来读去殖民化(decolonial)和本土知识论(indigenous epistemologies)的文献,才逐渐意识到这套学术话语的局限性。这种情况下,再回到中国的学术传统,就有了新的感触。中国传统文论、诗学、画论,从画评、诗评、小说评论生发出来。论者三言两语,简明扼要地发表评论,表达个人的真知灼见,但不执着于建立理论体系。这类诗评、画评,在传达个人体悟的同时,也仿佛同时对读者发出参与讨论的邀请。所以它是一个在开放的思想空间,用意象、比喻等形式,展开想象力。有人或许会说中国传统诗学或文论缺少理论。其实不是没有理论,很多深刻的思想可以上升到理论。只不过追求的是一种开放的、对话式的思想方法。
问:我们都知道,您在传播学理论、情感研究、数字叙事与记忆等领域影响颇丰,提出诸多具有启发性的概念。作为安纳伯格传播学院与社会学系教授,您为何没有选择与传统社会学有更多的交集?
杨:学科划分有很多时候是画地为牢的。有些时候可能是必要的,比如一个学科有什么样的经典需要去读。但是能够走出自己的学科,看看其他相关学科的书,对扩展眼界很有必要。无论是社会学、传播学还是新闻学,我都没有特别的执着。与传播学有更多的交集,是由于工作的机缘。如果没有这个机缘,我也可能是在社会学界。当然,其中的必然性是,正因为我做的研究能够和传播学对话,所以就受聘到传播学院任教。但即便我不在传播学院,我可能也还是会做类似的研究。
学科的界限有时候是一种伪界限,需要打破。在概念上虽然不一样,但谈的问题很多是相通的。那么研究者们或许要培养这样一种能力,即在不同的概念、学科、理论之间看到它们之间的关联。也就是所谓融会贯通。能够融会贯通,才能逐渐养成自己独立的看问题的方式。
杨:如果说传播学有什么新机遇和可能性的话,应该说新的社会、文化、政治、经济、技术等现象都构成了新机遇。但仅追求新现象还不够,还要看怎么研究。重要的是能不能从新现象中看到新问题、新思路、新思想。比如大数据时代个体常常被淹没,此时如何重新发现和叙述个体生命和个体经验就成为了新课题。大数据时代,反而凸显了小数据和个案研究的价值。另外,用新眼光重新审视经典,为发展另类知识论(alternative epistemologies)提供了途径,譬如用去殖民化视角对革命理论进行反思(Bhambra,2016),从残障运动研究中发现个体能动性的新可能(Dokumaci,2023),从木偶研究出发对机器人文化进行批判(Erdener,2019)等。还有一点是我在《传播与社会学刊》(杨国斌等,2024)的访谈中谈到的,即如何使我们的研究超越传统的“批评”话语,从否定的话语走向希望和关怀,这方面有很多事可做。
杨:首先,学界要自我反省。我们作为研究者,不管是学生还是教授,对自己所做的知识生产是缺少反思的。在当代学术体制下,学者不得不努力多发表、快发表,常常无暇顾及发表出来的东西到底会产生什么社会影响。大部分情况下,具体某一篇文章或某一本书很可能没有任何社会影响。但整个学术界所不断生产出来的产品,还是会产生某种整体效应,而这种效应对社会心态、文化气氛等等,会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不可小看。现代社会科学崇尚分析,人文学科崇尚批判思维,对推动社会进步有贡献。但只有分析和批判,没有关怀和同情,最终会不会只能得出无可奈何的结论?布迪厄对社会不平等的分析可谓深刻,他的理论极具诱惑力,但他所描绘的社会是不是少了一点希望?甚至隐含着某种宿命论?
其次,要在反思中重视经验世界。我觉得不要盲目迷信理论,也不要盲目迷信书本上的知识,个人的生活体验和社会实践,也应该是灵感的源泉。我们中国文化中有许多俗语都讲经验的重要性,“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虽是老话,却常看常新,尤其适合在我们这个AI时代多多记诵。书虽然要读,但实践出真知这句话应该还未过时。
其实有很多学者一直在这样做,包括周晓虹老师和周海燕老师多年来做口述史的研究,走遍大江南北,是为躬行。口述史的研究,是一种双向交流。研究者首先要倾听、提问、学习,如同语言翻译者先要听说读写一样。倾听是交流和传播的基础,但却不是件容易的事。国内新闻传播学界近些年比较热门的话题是国际传播,学者们常谈的问题是如何传播国家形象、讲好中国故事等。这方面有很多有益的理论思考和探讨,比如吴飞教授关于“全球共通”的文章,强调“情感共鸣”;韦路和李彰言的文章,谈“协同传播”的国际传播范式。这些文章所强调的“共通”“协同”等观点,与“作为翻译的传播”异曲同工,所关注的都是如何做好传播的问题。目前亟待研究的问题,是国际传播实践中听与讲的关系问题。包括国际传播实践的过程中,实践者是否倾听、如何倾听、听到了什么,以及倾听对于更好地讲述有何作用等等。国际传播是一个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研究领域,非常期待看到丰富的、深入经验世界的研究作品的问世。我想借此机会推荐宾大社会学系的同事Annette Lareau(2021)的畅销近作《学会倾听:一本关于访谈法、参与观察法、数据分析和学术写作的实用指南》。如书名所示,该书把倾听看作是质性研究的核心要素。从作为翻译的传播观来看,该观点实际上把质性研究的过程也当作翻译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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