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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热捧的《捞女游戏》为啥被女人们骂封了

发布时间:2025-06-27

  

男人们热捧的《捞女游戏》为啥被女人们骂封了

  我写《西游记》这个系列,最初是因为去年玩了《黑神话悟空》。不过前两天有位读者朋友对我说:小西,现在国产游戏的顶流已经不是《黑神话》了,而是《捞女游戏》,你要不要去玩玩?

  我就真在Steam上买了一下这个游戏,不过买的时候,它已经改了名字,改叫《情感反诈模拟器》了。

  查了查,改名的原因,是该游戏推出后,在受到大量男性玩家好评的同时,也遭遇了女性玩家或云玩家一边倒的恶评,最终游戏制作人的B站推广账号被封,游戏也被迫改名。

  那么这个游戏是一款恶意丑化女性,挑动男女对立的游戏么?我昨晚玩了一下,第一感觉,觉得还真不是。我感觉,游戏的制作人,还是站在一个尽量对女性友好、理性的立场上,想要探讨“捞女游戏”的一些解法的。

  首先,给不怎么玩游戏的读者朋友普及一下,《捞女游戏》(虽改叫《情感反诈模拟器》但还是这个名字更顺口些)是一款典型的AVG(文字冒险)游戏,我觉得这种游戏更合适的名字应该叫互动小说或者互动电影,这种游戏中玩家其实并不承担什么有游戏性、操作性的任务,而只是在看一段文字或电影剧情之后就做一个简单的选择,系统会通过玩家的选择展开下一阶段的剧情,并最终根据选择的总和向玩家呈现不同的游戏结局。

  这种游戏如果想要做的粗制滥造的话其实可以很“省料”,比如去年好像大火过一款《完蛋,我被美女包围了》的AVG游戏,游如其名,就是一个满足宅男幻想,虚构一个男人一事无成还被一堆美女疯狂倒贴倒追的游戏——真要说辱女,我觉得《完蛋》应该比《捞女》辱女十倍不止,因为那个故事里的女角色不仅被物化,而且都被描绘的脑子坏掉了,成天围着一个废物男主疯狂争宠。

  但是,因为《完蛋》是一部单纯男性向,满足男性幻想的“简单作品”,它的火爆,仅仅在男性圈里,女性们看不到、也不愿看,自然就不会去愤怒和举报。于是也就相安无事了。

  与之相比,《捞女游戏》的倒霉之处,可能恰恰在于,它真的想要严肃的讨论一点当代男女关系症结所在。

  《捞女游戏》的故事讲述了一个曾被“捞女”欺骗的男主,自我训练之后化身情感猎手,以身为饵,周旋于多名女性角色之间,识破并反击其背后的“捞女”组织“变凤凰”的故事。

  这个故事有趣之处,首先是它融入了大量的相关社会新闻,比如前几年轰动一时的“胖猫案”和“苏享茂、翟欣欣案”等,在故事中都做了化用和表现。

  但编剧并没有简单化的传达一个“谈恋爱要钱的女性都是捞女、情感NineGame(国际用户)骗子”的观点,游戏中应该是有一个阈值系统,化身男主的玩家如果单纯的满足所有女角色的需求,当然会被当作“猪”被捞女们坑的人财两空,但如果呈现完全的防御姿态,对女性的所有需求一味拒绝,也会错过诚实的女孩和可贵的真爱。

  特别游戏对剧中原本铁定的反派捞女,其实也做了相当程度的反思与“洗白”。比如明显暗示著名的翟欣欣的角色“陈欣欣”(因为关注过这个事件并喜欢游戏中女角色的相貌,她也是我目前唯一通关的故事线),这人当然是个铁定的极品捞女,但男玩家如果真的愿意“以身反险”和她博弈周旋并且成功见招拆招,该故事线的后期,也会为你展现陈欣欣捞女表象下的另一面——她沦落至此也有不得已之处,男主后期可以“感化”“拯救”她,最终两人也可以终成眷属,收获爱情。

  并且随着整个故事的推进,玩家也会逐渐了解到,原来专门“坑男人钱”的捞女组织“变凤凰”也不是一个单纯的仇男或牟利的存在,其创始人也是因为遭遇了男性的情感诈骗才愤而进行报复,玩家这个时候会思考,被谴责的捞女问题,是否真的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所以玩了一会儿我反而觉得,《捞女游戏》倒真不是一个完全站在男性视角、仇视、辱骂女性、挑动男女对立的作品。相反,编剧在搞一些不可避免噱头、俗套,吸引男玩家购买的同时,已经在尽力维持(至少自认为的)客观公正,并试图理解女性了。

  但是从反响看,该游戏在成功出圈之后,还是遭遇了女性们几乎一致的口诛笔伐。

  首先,不可否认,无论《捞女游戏》如何“洗白”捞女,这个游戏名字首先就戳中了不少有“捞女”(或者说谈恋爱、婚后认为男友、丈夫有义务为自己花钱的)倾向的女性软肋,让她们感觉受到了冒犯。

  小说《金瓶梅》里有个故事,说西门庆娶了一堆的老婆,在干那事儿做的兴起的时候喜欢嘴里“淫妇”“娼妓”之类的乱骂一通。其他妻妾都不以为意,只当是打趣。唯独李娇儿每次听了都不算完,要闹脾气。为什么呢?因为其他妻妾都是良家妇女,唯独李娇儿是真从青楼赎身出来的。简单的说,她急了。

  其实这个道理,不仅《捞女游戏》所戳中并冒犯的很多女性存在,男性也有,前几年脱口秀演员杨笠一句“普信男”让广大中国男性破防,追杀杨笠追杀到连代言广告都接不得。当时就有女性讽刺说:他们急了,因为他们被说中了。

  那套用这个逻辑,其实此次《捞女游戏》激怒不少认为两性关系中男人花钱天经地义的女性,也算是个精准的“回旋镖”,女性如果能骂男人“普信男”,男人为什么不能指责女性“捞女”呢?

  当然,这样一说,“捞女”骂封了《捞女游戏》,和“普信男”骂封了杨笠一样,也算是双方的你来我往——中国当下的舆论环境对两性问题确实很不宽容,没有论说的空间,但无论杨笠还是《捞女游戏》,既然你要挣这个在男女对立问题上刀口舔血的流量,就得做好成为牺牲品的准备。

  因为就像男性在婚恋博弈中绝非铁板一块,反而彼此为竞争对手一样。女性在两性关系中也不能一概而论,认为男人给女人花钱天经地义的女性固然有之。但的确也有不少女性,反对这样作,并看不起那些有这种倾向的“捞女”的。

  可是在这些女性看来,《捞女游戏》后期为陈欣欣这样的顶级捞女进行洗白、非罪化的剧情就更加令她们生气,因为她们会觉得:哦,原来你们男人只要女人长得好,哪怕是捞女也可以原谅啊。

  这种感觉就像我们男性看到一个女孩疯狂迷恋、并发誓要拯救一个帅气渣男一样。我们不会觉得这个女孩对男性整体有多么友好,而只会觉得着女孩真是个颜控。

  在中国古代的传统农村里、对“破鞋”“荡妇”最为反对的,往往不是男性,反而是严守当时社会对女性要求的“良家妇女”,因为遵守规则是她们付出的沉没成本,付出成本的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有没有因为这份付出而获得相应的权利。假如“良家妇女”看到“破鞋”和“荡妇”与她们一样在乡间正常生活,她们就会感到不平。

  同样的道理,《捞女游戏》最终试图在道德上将“捞女”群体进行适度辩白,其实反而冒犯了不少坚守“不花男人钱”、维护女性尊严的女性。因为游戏在进行这种辩白中,似乎再度确立了男性视角下,女人“只要美丽,什么都可以原谅”的单一性评价取向。而这恰恰是最物化女性、反女权的。

  如是,《捞女游戏》的名字戳中了有此倾向的女性,把她们得罪了。内容又让无此倾向的女性感到说不出的不舒服。武大郎吃药,喝不喝都是死。难怪它不讨女性的好。

  但我玩下来之后,觉得《捞女游戏》最为得罪女性之处,还不是这两点,而是它的叙事结构本身——这是一个极为鲜明、鲜明到会让女性感觉受到冒犯的男性视角叙事。

  什么是男性视角叙事?——我们从小听到过的大部分童话故事其实都是男性视角叙事——一个王子或者小裁缝,经历了什么样的冒险,最终成功迎娶了美丽的公主。牛郎自幼贫寒,因为听了牛的撺掇、偷了洗澡的七仙女的衣服,成功抱得美人归,娶了漂亮的老婆。

  可是这些男性视角叙事中听来很圆满的故事,转换到女性视角去听,就会觉得很别扭、甚至有些恐怖。

  比如牛郎织女,织女本来是天上的仙女,凭什么某天下河洗澡,被个臭流氓偷了衣服,就不得不嫁给他?生活在茅草屋里受穷、还生了俩孩子?后来被王母娘娘解救出来,拐骗她的牛郎还胆敢来追,最后以孩子为要挟,逼着织女必须和他藕断丝连?

  正如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指出,人类自有文明社会以来,绝大多数故事就都浸润在“男性视角叙事”中而不自知的,男人让女性被迫去屈从这种叙事,并沦为了“第二性”。

  是这种无处不在的叙事,而不是其他刚性的制度,才是男权社会对女性最大的压迫和无可控诉的性别霸权。

  女性们在男性叙事中无法表达自己的愤怨,因为太多语词,也是男性叙事创造和定义的。

  而游戏作为不同于诗歌、绘画、戏剧、音乐等的“第九艺术”,由于它有其他艺术形式不可比拟的互动性,角色代入感天然就是最强烈的。这就让《捞女游戏》中本就十分强烈的男性视角叙事更上一层楼。在整个故事中,所有出场的女性角色,无论是真捞女还是纯情妹,都处于被男主审视、挑选、“对战”乃至征服的为止上,AVG游戏中选择与某位异性角色发展感情,本就被成为“攻略”这个角色。而“攻略”这个词在《捞女游戏》中又变得非常刺耳,因为故事中的女主角确实是男主的“对手”,男主(玩家)整个游戏中处心积虑的一直会是怎样尽量不为要“攻略”女主花钱,又得到她的人。

  这实际上是一个雄性“征服”雌性的原始故事,男性视角到无以复加,女玩家当然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而有别于一般的这种“攻略女主”故事,《捞女游戏》更要命的地方,还在于男主在“征服”女主的同时,还担当了“教化”和“拯救”那些坏捞女的角色——我不仅要得到你,而且我要告诉你,你原来的那套“捞女”生活方式完全是错的、罪恶的,我大发慈悲、不计前嫌的教你改悔,你还不赶紧谢我、嫁我、委身于我?

  什么是女性最反感的爹味?爹味就是一个男人即想当这个女人的男友、丈夫,图人家的身子。又想当她的爹,感化她、教育她、指挥她。这种类似嫖客爽完之后苦口婆心劝小姐从良的感觉,无疑是最“男性视角叙事”,也最为当代女性反感的——因为它从根本上否定了女性的人格和道德自主权。

  《捞女游戏》与生俱来的男主视角,并且让男主扮演所“攻略”女主的“救世主”,是它最招女性反感的地方——当然不可否认,这恐怕同时也是它最让很多男玩家爽的地方——在这个游戏里,我即要得到了你的人,还要教你怎么重新做人。

  当然正向的说。《捞女游戏》点出的问题是客观存在的——当下的中国婚恋市场,是一个过度丧失两性长期感情信任、少有人相信爱情、而大多数人都将经济基础作为唯一交换条件的市场。在这个市场中,女性出卖青春、美貌和生育能力,换取男性以经济实力作为基础的“长久安全保障”。归根结底,女性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不是情感满足而是纾解经济焦虑。男性也不追求情感满足,而只是为了满足生理冲动和繁殖欲望。双方本质上都在马斯洛需求金字塔很低的层级上博弈,由此造成了乱象。

  而这让我想起了美国耶鲁大学教授,心理学家兼经济学家劳里桑托斯搞得那个著名的“猴子货币实验”。

  他把若干个猴子关在一个封闭的笼子里,笼子里有台机器,可以用货币兑换食物,桑托斯在教会猴子怎样用货币换食品之后。开始进行货币分配实验:

  而后,桑托斯刻意给公猴子更多货币,而让母猴子得到较少甚至没有货币。这个时候有趣的现象发生了,公猴子必须以货币为“见面礼”,送给母猴子,才能获准与母猴子进行亲热、交配。

  然后桑托斯又调整公猴子内部的货币分配量,让一些公猴子拿的多,另一些拿的少。

  这个时候母猴子开始呈现典型的“嫌贫爱富”的倾向,占有更多货币的公猴“妻妾成群”。而后,沦为“穷人”的公猴则开始采用暴力,急切的抢夺“富猴”的财产——其争斗烈度远胜于普通猴群单纯争夺食物。

  最恐怖的是最后一个实验——当桑托斯开始有意减少投入笼子中的“货币供应量”,他发现,不仅公猴内部争抢有限货币的战争在加剧,失败者被打的奄奄一息,母猴子也开始对公猴与她们亲热时支付的礼金越发不满,而公猴开始出现强奸行为——简单的说,猴群内部居然出现了“性别对立”。

  第一,人类自有文明以来就存在的娼妓、或捞女行为,归根结底,不是女性的错误或不道德,它只是更宏大的性别分配不公背景下的一种代偿和必然结果。

  第二,一旦性选择完全与货币、经济实力挂钩,它将大幅增加人与人利益争斗的残酷烈度,而性选择与经济实力的挂钩与分配的公平性呈现负相关性——即分配越不公,猴子们在性选择时越看重钱。

  第三,在前两种行为业已定型的前提下,性别对立的产生和烈化,也不过是社会总体资源走向紧缺的一个表征。

  当然,桑托斯的猴子看不到那么多,他们眼中,唯有越发不可理喻、贪婪自私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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